华南师范大学网络教育学院副院长武丽志：数字化—新时代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战略转型

近日，教育部印发了《教育部关于推进新时代普通高等学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实施意见》（以下简称《意见》），正式拉开了新时代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改革的帷幕，也标志着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正式进入了“高质量”“数字化”发展的新阶段。

“加快数字社会建设步伐”是我国“十四五”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的重要部署。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乘势而上，加快数字经济、数字社会、数字政府建设，推动各领域数字化优化升级”。作为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计划的有机组成部分，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数字化是继续教育在步入新时代之后，把握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构建新发展格局，实现系统转型升级的必然之举；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坚持立德树人、育人为本，抓住技术发展重大历史变革机遇，实现技术赋能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解决当前普遍存在的优质教育不平衡、不充分问题，推动实现深层次教育公平的必然选择。普通高校必须立足全局，放眼长远，准确识变、科学应变、主动求变，抓住改革发展的时代机遇，深入探索面向在职成人的数字化继续教育教学规律与育人规律，坚持规范办学和高质量发展，开创“互联网+”学历继续教育的新局面。

“数字化”是新时代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重要内在“基因”，而非追逐时尚的外在光鲜“标签”，是继续教育历史发展的大势所趋，是学习者与办学者的众望所归，是办好人民满意的学历继续教育的必然选择。普通高校学历继续教育数字化战略转型的内涵应包含以下五个方面：

一是优化办学形式，加快融合发展，即办学形式的“数字化”。《意见》自2025年秋季起，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不再使用“函授”“业余”的名称，统一为“非脱产”，主办高校可根据专业特点和学生需求等，灵活采取线上线下相结合形式教学。回顾历史，在党和国家的正确领导下，在科技发展和普及的不同阶段，普通高校先后创办了以邮政为基础的函授教育、以广播电视技术为支撑的广播电视教育和以网络技术为主要手段的网络教育。立足时代，面向未来，以数字化为主要特征的不同办学形式融合发展是大势所趋和众望所归。这一融合发展是以数字化为主要特征和重要依托的系统转型，既包括线上教育的“数字化”，也包括线下教育的“数字化”；既包括教与学的“数字化”，也包括管理与服务的“数字化”。新时代的高校学历继续教育，数字化是“必选项”，而非“可选项”。因此，普通高校须充分总结已有举办函授、业余、网络教育的实践经验，客观分析学历继续教育不同办学形式在发展中遇到和存在的问题，然后以“数字化”驱动不同办学形式的融合发展，切实丰富学历继续教育线上线下供给渠道，实现在原来不同办学形式“优势充分发挥，相互取长补短”基础上的系统升级和创新发展。

二是创新教学模式，推动混合教学，即教学方式的“数字化”。具体到专业、课程层面，特别是具体到人才培养的教与学过程，《意见》为我们清晰勾勒了新时代高校学历继续教育的教学模式和教学图景，即线上教学与线下教学、自主学习与协作学习、同步学习与异步学习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高校要根据专业人才培养的基本要求和在职成人学习者的实际需求，打造富有学校特色的学历继续教育教学模式，合理确定线上线下学时比例。同样的专业，不同学校可以各有各的教学模式；同样的学校，不同专业也可以各有各的精彩。《意见》特别强调“线下面授教学（含实践教学环节）原则上不少于人才培养方案规定总学时的20%”，目的是引导高校在数字化转型过程中，不得忽视必要的线下教学环节（如线下面授、线下辅导、线下实践、线下考试，等等）。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人才培养所必需的面授、实验、实训、实习等线下教学不能缺位，也不能缩水。不能以学生在职之名、工学矛盾之由，随意简化线下教学活动；也不能将所有学业评价都简单以“网考”了之。高校要充分用好数字化这一变革“引擎”，既要满足广大在职学习者“随时随地”“数字化”“移动化”“个性化”的学习需求，又要满足这一群体渴望“进大学校园”“听教授讲课”“与大师对话”“与同学交流”的迫切需要。

三是加强资源建设，促进共建共享，即教育资源的“数字化”。数字资源是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数字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和混合教学有效发生的重要依托，必须坚持内容为王，持续丰富数字资源，推进开放共享。当前，伴随5G等技术的迅速推广，数字教育资源的视频化、视频资源的高清化已成为大势所趋。与此同时，互联网的扁平化传播特性，正在打破大学与大学之间的师资教学壁垒，“名师”“优课”正逐渐成为一种“准公共资源”。各个高校如果都自起炉灶，各干各的，必然造成重复建设，甚至是低水平重复建设。这不但会造成严重的人力、物力、财力浪费，而且无助于高校学历继续教育教学质量的整体快速提升。因此，优质数字化教育资源建设必须走共建共享之路，而这依赖于健全的、可持续发展的体制机制。一方面要尊重和保护授课者、技术制作者的知识产权，让其愿意投入精力去做，并“敢拿出来”开放共享；另一方面还必须激发资源建设者的内部动机，让其“愿意拿出来”并“持续拿出来”。这就需要建立资源版权方通过市场化方式自主定价、交易的机制，推动有偿共享与服务，从而实现数字资源持续更新、持续优化。另外，还要搭建平台，支持资源建设团队共享资源并提供配套支持服务，支持名师及团队打造课程品牌，从而使静态资源“动”起来、“活”起来，也使资源使用者获得更大价值。

四是创新管理模式，加强数字治理，即教育治理的“数字化”。大数据时代，以数字化为主要特征的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将实现人才培养全员、全过程、全方位的精准记录、监测预警、智能化监管。教与学的行为是否发生？什么时候发生？怎么发生？效果如何？——这些过去处于“黑箱”中的信息（既包括线上，也包括线下），都将愈来愈清晰和透明地呈现出来。数据将成为学历继续教育现代化治理体系构建的前提和基础；成为驱动高校为学习者提供个性化教育服务，进行全流程质量管理和风险防控的核心要素和主要抓手；也将成为高校考核教师和评价学生，以及教育行政部门对高校学历继续教育办学进行常态监测、检查评估的重要依据。基于数据的学历继续教育治理还将推动传统管理模式的系统创新，以及理念上由“管理”向“服务”的转化，基于大数据的私人订制学习将成为可能，学历继续教育的个性化、智能化水平将实现质的飞跃。

五是提升智慧水平，构建全新生态，即教育生态的“数字化”。未来已来！数字化已经成为人们（特别是成人）工作、学习、生活的基本方式，并将继续向纵深发展，向智慧化方向发展。特别是伴随5G、人工智能、虚拟现实、区块链、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的快速迭代和推广应用，虚拟教师、数字教室、沉浸式体验学习、元宇宙学校都将走进高等学历继续教育，从而构建并完善以数字化平台为支撑，以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建设为目的，现实与虚拟充分有机交融，场景化、智慧化、游戏化的继续教育“新生态”。在这一全新的生态系统中，以学习者为中心，以“人-机”“人-人”联通为基本学习路径，师生协同开展基于真实情境的问题解决与知识生产将成为新的常态，继续教育对个体及社会的价值也必然进一步突显。

以数字化为主要特征的转型发展是新时代我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战略选择。改革的号角已经吹响！普通高校必须切实提高政治判断力、政治领悟力、政治执行力，发扬钉钉子精神，重实干、抓落实、求实效，不打折扣地做好新时期高等学历继续教育的育人育才工作。特别是要切实抓住“数字化”这一牵动学历继续教育改革创新全局的“牛鼻子”，主动变革、主动作为、主动创新，为推动全国高等学历继续教育高质量发展贡献力量，为促进高等教育普及化贡献力量，为推动经济社会发展和学习型社会建设贡献力量，为实现国家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贡献力量。